和徐宙斯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节课。
我刚坐下来,旁边的学委就转头悄悄和我说,之前那个高三学姐又来找我了。
她说的是夏无秋。
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有点烦闷,昨晚喝多了和她在车里纠缠的事,也记忆犹新。
我打算和她说清楚了。
其实这样由着她去也没什么的,毕竟我之前谈过的恋爱都是这样,用来做挡箭牌而已。
等时间久了,对方觉得没意思,自然而然会甩了我。
可对夏无秋,我没办法这样做,她和别的女生不同,不会因为在交往就对我颐指气使的,或者总是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
她老是顺着我,也不那么烦我,这让我对她有一丝丝的复杂情绪。
午休时候我把夏无秋约到了天台上。
今天的风很大,她掩了掩裙摆,安静地看着我,等我先开口。
“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喝太多了……”
夏无秋的手却伸到了我脸颊上,轻轻碰了碰,“徐宙斯他打你了吗?”
她说得是我脸上的几处小伤口。
“没有。”我下意识避开了她温热的指腹,“……摔倒的时候那些杂草刮的。”
夏无秋哦了一声,就没说话了,但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仿佛要钻过那些遮挡,看见我的内心。
“我……”
“霍安。”
我们几乎同时开了口,彼此看了一眼后,我笑了,“女士优先,你先说吧。”
夏无秋没笑,她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对吗?”
我不想骗她,就点了点头,夏无秋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失落。
“我看出来了。”她垂着眼睫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了。”
“但我真的有点不甘心呢……”夏无秋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霍安你这个人,看上去好像很随便,但其实你对感情方面很慢热。如果没有那个人,再给我多点时间和你相处,你会不会也会喜欢上我呢?”
我认真地想了一会,告诉她,“可能吧。”
我和她说,“我并不讨厌你。”
如果没有和徐宙斯在一起。也许随着时间推移,我真的会爱上夏无秋这样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夏无秋就笑了,她确实长得很漂亮,是那种男生见了都会喜欢的脸,眼睛黑如葡萄,嘴唇丰润性感。
“谢谢你愿意和我坦白。”夏无秋上前一步抱住了我,“霍安,你真的很好。”
她的身体软乎乎地,我一时间不知道要将手放在哪里,只好张开双臂,任由她抱紧我的腰。
“你还记得之前我说的,想做你的画模吗?”她问我。
我说记得,夏无秋就抬起头来看我,“那下次,你可以为我画一张画,留作纪念吗?”
“当然可以。”我没办法拒绝她,我觉得她可怜又可爱,让我有些强硬不起来。
夏无秋似乎高兴了很多,她放开了我,往后退了几步,“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找你哦。”
我朝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终于应付走夏无秋后,我站在风口处抽了根烟,心情放松了许多。
我想我果然不太适合和女人打交道,我对这种柔软爱哭又漂亮的群体,很难有拒绝的念头。
不知道徐宙斯是否和我一样,只是我很少看见他对哪个女生开过笑颜,更别提那些臭烘烘的男同学了。
也许这家伙就是个无性恋吧。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上放学我没去画室,早早就溜了,徐家的车停在校门口,徐宙斯还没来。
我先一步钻进了车里,和司机打了声招呼,这大叔之前一直是给徐宙斯爷爷开车的,后来就留在徐宅专门接送徐宙斯。
他和老徐家人一样,沉默寡言的,但是面相很和蔼,看上去就很老实细心。
大叔从后视镜里瞥我一眼没说话,他已经习惯了我这样蹭徐家的车。
过了会,我看到夏无秋从校门口出来,她这次没有东张西望,乖乖上了自己家的车。
我懒洋洋地盯着她的车远去,等转过视线后,发现司机大叔仍在后视镜里看我。
“怎么了大叔?”我问他,“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大叔被我当场抓包,有些难为情地憨笑起来,“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最近这夏小姐怎么不来补课了……”
“哦。”我没当回事,“或许她找到更好的家教了。”
大叔看了一眼我,欲言又止,我刚想问他还要说什么时,车门就被打开了。
徐宙斯弯腰坐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校服外套搭在了手肘上,坐进来的时候,我后退不及,他差点要一屁股坐在了我腿上。
徐宙斯修长的手指轻推一下鼻梁上的镜架,垂眼看着我,等我连滚带爬
地往里让了让,他才重新坐下来,关上了车门。
“我要去你家看看书写写作业。”我讨好地说,想往他身边凑。
我就是这么黏人,丝毫不给徐宙斯滚过床单后喘息的机会。
徐宙斯看上去并不反对,他只是淡淡瞥我一眼,问,“书包呢?”
我的笑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妈的,我只是随便找个理由胡说的,却忘记书包丢在画室里了。
徐宙斯的嘴角便慢慢翘了起来,他分明是在嘲笑我的蠢。
我脑子一热,坐直了身体去拉车门,想要下车回去找书包。
谁知我刚一有动作,手腕就被徐宙斯捉住了,他看向我,不怎么高兴地问,“干什么去?”
“……去拿书包啊。”
“不用了。”徐宙斯松开了我的手腕,从后视镜里对着司机微一颔首,“就这么走吧,先去霍宅。”
天渐渐黑了下来,车窗外霓虹灯闪烁,光影折射在徐宙斯俊俏的脸上,他昨晚没睡好正耷拉着眼皮子在小憩。
我盯着他的睡颜,突然就觉得他此时此刻有那么一点点子的温顺。
可能徐宙斯平日里太过于冷淡尖锐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从毫无防备的他身上窥到一点点的柔软。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这完全是心头一动,下意识的反应。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我绝对不会这么去做的。
谁敢摸一只没睡着并且随时会炸起毛来咬人的小野猫呢。
所以等我的手掌触到他脸部的肌肤时,我就后悔了,虽然很软,也真的很好摸。
但还是很难忽略徐宙斯睁开眼后,那种冷嗖嗖又带着刺的目光。
我害怕地想要收回手,徐宙斯的掌心却覆在了我的手面上,按压着没松开。
他的眼神也从初醒时那种防备抵御的状态里,逐渐消融了,变得清澈而又深不见底。
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我们对视着,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打搅这一刻的安静。
车终于停在了别墅门前,徐宙斯也终于松开了我的手,他坐起身子,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先我一步下了车。
只剩我自己还留在座位上,沉溺于刚才的对视里,久久地哑然。
和周妈说一声晚饭好了不用叫我们后,我急急忙忙地往楼上奔,一开房门,徐宙斯果然在我卧室里而不是在书房。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纽扣,淡淡看向我,“还不过来?”
这这这……我我我……
才几点啊?不吃饭就要打炮了吗?我的菊花一阵紧缩,还因为昨晚的纵欲过度,隐隐泛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