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被弄得反胃至极,但又吐不出东西,这两日,只要应壑过来,就会将他的所有饭都倒掉,倒也是非逼他死不可的架势。冯总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就算死,也要让应壑不得安分。他不是最在乎他的义父和父母吗?
冯总一张口直接吐出一滩血,在后备箱又闷又恶心,他都不知道曾经那快意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了。
……
这里好显示一个寻常的居民楼,门外的污水和垃圾桶在小区边都是,只不过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在这边走动。但是应壑身边的小弟确是轻车熟路,一下就找到了某一处,直接就上楼敲门。门敲了许久,里面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谁啊,谁啊,敲什么呢,敲魂啊?”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人打开了门,乍一看外表明明与寻常的中年大妈并无差别,但声音明明粗糙得很,是个男人的声音。他看着外面的几个人,尤其是旁边阴郁地盯着他看的应壑的时候,眼睛立刻亮了。
“你来干什么?”那中年人问敲门的人,虽然眼神一直不离开应壑。应壑冷哼一声:“你再看,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看不见。”那中年被那眼神给震住了,微颤抖着移开眼睛。
“花叔,我们这是来见见上一次的那个人,还有,我们还有个人要给你们。”那少年吊儿郎当地说,让了个身子,让花叔可以看到被放在地上的人。花叔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人并不满意,但是也蹲下身,仔细地看着这个人。
“他有病没?”花叔问道。
“没呢,别看打成这样,全都是皮外伤。还能折腾好久呢,你拿回去稍微搞搞就可以接客了。”吊儿郎当的人浑不在意地说。花叔却不能不在意,虽然有些介怀,但想想最近确实是缺人,能来一个是一个吧。
“你们要进来吗?里面很乱,还有,你们上次送来那个人还在被折腾,你们要是想看,我给你带到一个房间去。”花叔开口道,对这种事有些见惯了。他这是暗窑,一般有些人想要折磨人,就把人带到他这里来。有些人喜欢干人,有些人喜欢看别人的墙角。所以他这特地都改造好了。
进去倒是没什么障碍物,就是很暗,点了灯也很暗。里面很多隔间,但是很显然一点都不隔音。是不是会传出些淫词浪语,还有皮肉的啪啪声音。空气的味道也并不好闻,腥膻到让应壑想吐。
不单是应壑,被拖着的冯总也想吐。他一想到自己的小摹在这里受罪就觉得心口揪起来的疼。寻常时候稍微磕磕碰碰都会疼的人。冯总这一次是切实地感到了后悔,愤怒无力的感情纠集得他五脏六腑都不断地抽痛。
终于还是到了一处隔间。花叔在设备上很愿意花钱,按了一下按钮,对面那个小摹被一个黑瘦汉子紧紧地压住,下身处不断地抽插的样子就暴露无遗了。小摹似乎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只是麻木地看着某处,任凭身上的一滩肉对他做着什么。
旁边的冯总恨得又吐了几口鲜血出来,这次的血似乎还带着些血块。
应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冯总,问道:“你是不是快要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应壑本是轻笑逐渐转成狂笑,笑得脸严重变形,看得其他几个人控制不住地搓了搓胳膊,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花叔有些害怕地退出去了。生怕连累到自己。
冯总自己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眼神狠厉地冲过去想要拿到应壑腰间的那手枪。结果连起身都没有,直接被蹲下的应壑拿着枪指着脑袋:“你想要,这个啊?”应壑的语气听起来是很温柔,但实际行为根本谈不上温柔,只有粗暴与蛮横。那枪口甚至在冯总的额头留下划痕。有血一点点渗出。
“你该死了……”应壑挑一挑眉。
冯总眼神突然变化:“应壑,你真是可怜啊,你以为当初就我一个想要你家的资产吗?你的好义父,也是推波助澜的一把手呢,如果没有他,我怎么能这么顺利呢?”那眼神夹杂怜悯,仿佛是对着一个被无知诱骗的孩子。
“你不知道吧,其实你的义父也很想要你们的……”冯总瞪着眼,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应壑。应壑的眼睛瞪大,眼
中遍布血丝。其他几个人虽然也算见过场面的人了,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冯总的额头有一个血窟窿,正在冒着血沫。
一声锐利的枪响,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应壑沉着脸,眼神血红:“怎么了?”扫视了一周,所有人只是闷不做声地摇头,丝毫不敢触他的霉头。
应壑低低笑了一声:“放屁,我的义父还用得着一个蠢货来诋毁?”
应壑抬起头,看向另一间房已经停下动作的两人,一下就将枪口对准那个已然是行尸走肉的小摹。镜子是双面的,但是一般只能让人看一边,另一边被看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看。
“不用谢。”应壑的声音伴随着又一声扳动枪机的声音而消失。
小摹仿佛得到了解脱又或者还不甘心,镜子也碎了。小摹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冯总,那一点不甘心也散掉了。他掉不出来眼泪,眼泪这种东西,早就在那几日的折磨中消失了。他已经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了。
也是,冯总也真的是罪有应得呢……小摹闭上了眼睛,胸口的血仿佛流不完。
应壑站起身,扔出一张卡给赶过来的花叔:“清理费。”
花叔立刻喜笑颜开:“好好好,应少慢走,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