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方长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从几分钟前他就已经无法分辨自己大脑中的情绪,它们纠缠在一起,推动他说出了那句话。
……它并不是丝毫没有来由。
他想起假期,想起自己的住处,想起会在假期中来到他住处的陌生人。
后穴深处随即传来了某种古怪的感觉,他惊恐地发现,当他感到害怕时,身体的第一反应是情动。
他更加恐惧的却是大关发现这点。
是以,他飞快地想要掩饰,而等那句话脱口而出,他才发觉自己竟下意识地选择了这种“演示”方法。
行方长咬着牙,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去看大关的表情;大关也没有看他——他没有把水喷出来,反而呛到了,忙了咳嗽了好一会儿。
“小行……?”然后,他发出了一个困惑的音,这让行方长的脸一下子红了,“你这是……”
“那个,我不是、……只是……我……呜啊——”惊慌失措,他甚至差一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但他没有;大关转身吻住了他。
他的舌头舔舐着行方长的唇,后者懵懂地张开嘴让它进入,两人的舌头在唇间交缠,唾液彼此交换,空气从一个人的肺部溜进另一个的鼻腔。
行方长没能拿稳手中纸杯,它落在他腿上,茶水立刻润湿一片。
大关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手推动了他的肩膀,他们一起栽倒在沙发上,不大的沙发——不过若是两人的身体交叠,那就刚好。
吻加深了,行方长觉得自己的口腔正被大关轻柔地爱抚,空气渐渐稀少,他的大脑因此一塌糊涂,可情欲却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更加清晰,他搂住大关的脖颈,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吻才终于结束,大关和他一样喘着粗气,他撑起身体向下注视着他,面孔因背光而有些模糊不清。
“……没关系吗?”他问。
这个问题对现在的行方长来说反而更像是种折磨。
“我……想这样……”他低声说道,这些像让他主动表白自己有多淫乱,并且不知怎的,现在这样比以往更让他难受,“想和你……”
后面的词没有说出,因为大关又吻了吻他,把话语堵在了那里头。
他像是在说:不需要言语,亲吻就足够了。
行方长勉强微笑了一下,环住他、让他靠近自己,他们的躯体相互贴近,身上的热度彼此传递,空气迅速地变得暧昧又情色,嘈杂的电视声则显得模糊又遥远。
大关舔舐着他的耳廓,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确定你愿意这样……”
他的手向下移去,行方长的双腿间一片潮湿,乍一看之下像他已经射过或者甚至在这里失禁,但那只是茶水的痕迹,大关隔着裤头布料套弄他的欲望——那东西早已挺立,大关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点,在他压上行方长的身体时,他们的欲望便开始相互撞击。
“嗯……”行方长发出一声低吟,呼吸潮热地打在大关肩头,“哈啊……”
“放松……”大关正在对他说,“别害怕。”
他误解了些事,可行方长没有空余的大脑争辩这点,他所有的思绪都被情欲占据。
大关的手指顺着裤裆上的开口钻了进去,他的欲望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温度,愉快地吐露着液体,行方长轻轻咬着唇,将颤抖的手伸向睡袍的衣扣。
扣子被解开。
而他的裤子也在这时被拉到了膝盖。
行方长喘息着,迫切地靠向身上的人,他的手穿过睡袍抱住大关,他感觉到了掌心上的热度……另一个人的情欲从来没有如此真切过。
他恍惚着,只觉得这一切像一场美好的梦——可笑的是他想逃避的正是这种感觉,他想找到实在的东西,而不是在诱惑与恐惧中间不断徘徊。
大关的手指碰触着他的后穴,指腹摩擦着入口处的肌肉,似乎正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做,行方长稍稍抬起膝盖磨蹭着他的欲望,轻声说道:“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有异物入侵他的身体。
压住他的人发出一声低吼,混杂着不甘、愤怒,以及——
情欲。
这个人也想要他。
行方长不知怎的安下了心。
那根手指进入了他的身体,甬道如他预料的那样轻而易举地接纳了入侵物。
“嗯……”他低声呻吟,“没关系……”他低声重复。
手指长驱直入,后穴很快便习惯并欢欣于异物,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那处正变得潮湿,像女性的花穴。
——他就是如此淫荡。
陌生人的话在这时徘徊在脑海中,他呜咽着,随着手指的抽插扭动起了身体。
“哈啊——”它更加深入了,“嗯嗯——”
它整根没入其中,又整根抽出,欲火被不断挑起,熊熊地燃烧。
大关加入了第二根手指,两
根手指撑开行方长的内里,让他发出甜腻的呻吟,呼吸粘稠而粗重,沉在四周变成了满是情欲的空气。
敏感点忽地被碰触了。
“啊!”行方长一下子惊叫出声,“那、呜呜……”
“那里……会让你舒服吗?”大关问道。
行方长呜咽着,根本无法回答,他用含泪的双眼看向大关,他一眨眼,泪水便从眼眶中流出。
“别哭啊。”大关轻轻吻走那些泪水,“告诉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什……嗯嗯……”
“……怎样做,才能让你舒服?”
这问题太让人羞耻了。
可羞耻也是行方长快感的源头之一。
后穴紧紧地包裹着那两根手指,可这样不够……远远不够……
他咬了咬牙。
“碰我……那里……就是、刚刚那里……”他的脸一定涨红了,可混在情欲的潮红中,甚至无法让人分辨。
“这里吗?”手指抠挖了敏感点。
“啊!”行方长险些惊叫出声,他的身体猛地弹起,欲望的顶端冒出了更多液体,“就是、哈啊——”
他甚至不用说更多,光是这样的反应便足以说明一切。
大关在他身体里弯曲着手指,指节撞击着肠道,指尖掠过他体内最敏感的地带。
行方长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白茫,世界像被无穷无尽的光笼罩,他不由得夹紧双腿,想要让那刺激更深入、更彻底。
“呜、呜呜……”他叫着大关的名字,“手、呜……”
大关的另一只手正在抚摸着他的身体,在每一处都温柔地爱抚着,可他的皮肤却因此如针扎般泛着微痛。
想要更多,他想,脑海深处浮现着被鞭打时的疼痛,他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被彻底植入了受虐的因子。
他颤抖地抓住大关的手,让他的手碰触着自己的胸口。
“哈啊……”
乳头被抚摸了。
麻酥的快感一口气从胸前冲向下身,他颤抖得更加剧烈,更多的泪水扑簌着从眼底落下。
而后它们被吻走,大关的舌头温柔地舔舐过他的眼眶。
——他很耐心。
行方长忽地意识到。
和陌生人那种急切地想要攻占一切的态度截然不同,大关正在忍耐,在其它的事开始前,他希望让行方长快乐。
“嗯、啊啊……”乳头被揉捏着,行方长嘴里冒出了更多的呻吟,他拥住身上的人,灼热的躯体相互紧贴,“我、咕呜……舒服……”
被碰触让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