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地回到被烧毁的房子,从里面翻出一些没有烧尽的砖头,在已经长满草的废园旁边里给自己叠了一个小房子。
他抱着奶奶的骨灰盒,适应着这种只有自己的生活,被人欺负了也不懂得吭一声。
他个挺高的,性格却很温顺,总会惹到人来欺侮他。
这边的人恶得很,土狗是这么觉得的。但他不知怎么反抗,只有被碰到了小箱子,他才反应过激了点。
他像护着宝贝似的抱紧小箱子,低喃地道:“奶奶。”
他昨天被欺负了,还在睡梦中,一只青筋凸起的瘦手抓住他破旧的裤子,把他拖了出来。
他揉着困乏的双眼,看着前面几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心想着是不是又被揍一顿。
可一个瘦男人却急忙拉开裤链,企图将自己的性物塞到他嘴里。
土狗呆呆地愣了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欺负他的恶人,没几个把他当成真正的人,就好像把他当成一条好玩的狗。他往后退了下,试图反抗,却被恼羞成怒的男人甩了一巴掌。
他气得踩在了土狗的左腿上,听到他发出轻微的惨叫声,心情才好了点。如果仔细一看会发现,土狗左腿的小腿骨是诡异的弯曲着,膝盖内侧是一大片被烧伤的痕迹。
接着,他的小箱子蓦然地被另一个男人拿了出去,好玩似的扔在了长满青草的废园里。土狗慌了,走去一看,骨灰盒没事。
土狗整日躲在小房子里面,在别人眼中,他住着的是狗屋,也不知道谁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土狗。
其实土狗长得不丑,看得出来五官端正,但左脸有道被烧伤的小伤疤,但并不严重。
他想着,这世上是不是唯一他奶奶对他好。
他甚至想,为什么他还没有死,大概是因为他发现了一束光。
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每天下午的五点,这个男人总会拎着几本书,在他前面的一条街经过。
男人长得高瘦俊秀,五官像被染了霜雪般,漂亮却如高岭之花。他穿着的衣服很整齐,衬尾总会扎进裤子里面。
他走路时,身躯笔直笔直的,总走出一种淡然干净的气质,与他的完全相反。像他这样被当成狗的,连想让他看他一眼的愿望都不敢。他不敢让他看到他,但他每天在他前面经过的这几秒钟,是他这一天活着的冀望。
他为了确认他的经过时间,他省了一笔钱,拿来买了一个二手手表,每当他经过时,他仿佛一个变态躲在自己的小房子,透过少了一个板
砖的小窗口,贪婪地盯着这男人,直到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