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喝醉了不哭不闹也不拉着别人谈人生,老老实实一觉睡到大天亮;有些人喝醉了闹个天翻地覆,睡醒了直接失忆——只要我不记得,尴尬的人就不是我;还有些人,不仅耍酒疯,酒醒过来还能回忆起所有经过细节——自己怎么主动撅着屁股给人口的,怎么裸着身体站着尿尿,无视那唯一的旁观者脸上的目瞪口呆的……等等细节,都一一在他脑内投映回放,洗脑循环。
张斜阳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把脸埋进盆里咕噜噜喷着气,恨不能把自己淹死在洗脸盆里。他越想越过不去,脸上高热不下,吃早饭时咬得牙齿咯咯响,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自己的羞耻事迹。到了下午,暗示了自己一整天昨日无事发生的张斜阳终于出了房门。
翠香阁建在江边,分“营业”用的前楼,和不对客人开放的后堂,中间隔了个小花园,接客的姑娘们房间就在前楼的二楼上,不接客的统统都在后堂。
白天来翠香阁的客人往往都是品茶饮酒听曲来的,也不多,进了临江的雅间,琴声悠悠传出来,竟是有几分清幽的味道。
张斜阳装作无意地去大门口探探头,门口两个黑瘦精壮的小厮立刻警惕地盯着她看。或许是因为这两小厮守的是人来人往的大门,不能丢了翠香阁的脸面,跟楼里歪瓜裂枣的小厮婢女不一样,这俩长得还挺周正。
“……天气不错哈。”张斜阳对两个小哥笑了笑。
左边的小厮一号面无表情地把头扭了过去,右边的小厮二号瞬间红了脸,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也扭过头不看他了。
“……”张斜阳无语老半天,干脆直接跨出门槛去,自言自语地往外走,“哎,买个发簪还要我自己去买,可真麻烦!”
二号这会儿又不顾脸红了,一把按住张斜阳的肩头,反擒着他的手臂,脸红得冒汗,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攥着他把他往楼里一丢:“阳、阳姑娘,柳姨吩咐过不能让你离开楼门半步,请不要为难我们。”
张斜阳像沙包一样直接被丢回楼里,揉着被捏痛的肩膀,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转身走了。又去侧楼门和后堂的院门口远远望了望,果然每个门口都有两个小厮守着,听说后院门外面还守着好几个小厮。
还是想想办法让梁衍文把他弄出去吧。
但梁世子也不是夜夜都来,从上次醉酒事件后过了五六天,才又携着夜色进了翠香阁。此后基本都是隔个天来一次,他一直找理由拒绝弹琴唱曲儿,梁衍文也不强求,有心情就小酌几杯,没心情进门就是脱衣服上床,从来没有留宿过,一来二去张斜阳算是明白了,为他一掷千金又如何,梁世子不过是花钱买个顺眼又干净的炮友而已。
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赎身一类的事,但只要一抬头,看见梁衍文那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眼神,他便说不下去了,胸口有点发闷,自己识趣地换了话题。
一天一天地,冬天就这么过去了,梁衍文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也越来越长,早就从伙房调来伺候他的小丫鬟红儿忧心忡忡地和他下着五子棋,犹豫半天,支支吾吾道:“阳姐姐,不然,咱们托谢公子问问?”
“问什么?”
红儿生怕伤到他似的:“啊……问问世子爷近来……”
“不问,别管。”张斜阳低着头,捏着一把黑棋子把玩,捏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放了一颗到棋盘上,好似下的是费心费神的围棋,而不是三分钟一局的五子棋。
原本他指望梁衍文把他弄出翠香阁,但他离开翠香阁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不想沦为他人的玩物,如果跟着梁衍文的话反而本末倒置了。张斜阳这样一想,又有点释然了,觉得梁衍文对他失去兴趣未必不是好事,靠自己逃出去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一腔激情的张斜阳暗中观察好几天,发现每日推着板车进后院的送菜老王那车和大菜筐子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便有意无意地跟老王拉家常套近乎,编了套可怜身世卖惨,旁敲侧击地透露自己出逃的意思,老王也十分上道,指了指他的大菜筐子,又伸手比了个钱的手势。
这回梁世子已经十来天没见着人了,楼里人看他的眼神逐渐从艳羡变成了可怜。柳妈妈让张斜阳做点手帕香包之类的东西托人给梁世子送去,或是写点酸诗词给他也行,张斜阳一边答应得爽快,一边当作耳旁风置之不理了。
某天过后柳妈妈对他的态度突变,从和善转为刻薄冷漠,张斜阳听别人说了原因:柳妈妈托某位纨绔公子带信给梁世子说斜阳姑娘甚是想他,梁世子一挑眉回了两个字:“没空。”
这天傍晚,张斜阳撕了一件罩衫,搜遍了房间也没见一文银钱。
梁衍文是大方,回回上楼里来都会赏他银子,一开始他会好好拿着,等梁衍文走后那些银子又被楼里的管事婢女统统搜走。后来他渐渐地不愿意从梁衍文那见着赏钱,尤其是那事结束以后,见钱翻脸,不给梁衍文好脸色。
梁衍文也就不花钱讨个没趣了,却是不动声色地把钱换成衣娟首饰或是新奇小玩意儿带给他。或许是受激素影响,张斜阳也多愁善
感了起来,一件小事能在心里绕上七八圈,要是这小事粘上了梁衍文,那恨不得在心里绕出个死结来。
所以他始终觉得,上完床给钱给物,梁衍文就是要把他俩死死地卡在了嫖客与妓女的关系里。
他倒是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意这件事。
这会儿要逃了,张斜阳又唾弃起之前矫情的自己来,干嘛不收钱呢,以为不要嫖资就可以和梁衍文站在同等位置上了吗?呵,天真。
勉强收起心里的低落情绪,张斜阳把首饰盒里的东西草草打包,准备出门后找个典当铺子换成银钱,再买匹好马,从此行侠仗义浪迹天涯,去他妈的什么世子爷,说不准运气好还能撞见大隐于市的高人传授自己毕生武功绝学,成为一代江湖大侠——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虽然他这穿越的低了点,但好歹也是个穿越人士,男主角嘛,肯定会走向光明辉煌的结局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冠绝武林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忍住躁动,好不容易熬到夜色降下,前楼里已是灯火通明,又是一晚醉生梦死。在与前楼迥异的无人问津的冷清里,张斜阳将包袱捂在怀中,溜到后厨和院门间的空廊下,看见送菜的老王正拉着他的板车进了后院。他趁后厨的人都抬菜进了厨房,赶紧塞了两个金灿灿的首饰到老王的褡裢里,跟他使劲使眼色,瞟瞟他板车上两个装菜的大筐,再睨向敞开着的后门——那门外头有两个守门的打手。
老王会意地一拍脑袋,干瘦精明的老头把首饰放好,点点头示意张斜阳放心,打开筐盖让他赶紧进去,等他蹲好后,悄声说:“姑娘在这稍等,我去结了菜钱就回。”
等筐子盖上了盖儿,老王离开了,四周一片漆黑。张斜阳在黑暗里才隐约感到兴奋和忐忑,他在担心自己出去以后会看到一个怎样的世界,该怎么生存,该去往哪里,种种现实问题他都毫无头绪。他在里面等了或许几分钟,或许十几分钟,外面突然有了动静,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张斜阳刚在庆幸自己提前躲在了框子里没人看得见,下一秒就被人狠狠一脚,连筐带人给踹翻下了板车。
他狼狈地从筐里面滚了出来,眼前是黛蓝色及地的长裙下摆,顺着裙摆向上望去,柳妈妈正垂着眸睨向他,轻蔑且冷漠,如同看向一条秋后将死的虫,她的身后是五六个身着短打的男人,恶狠狠地一齐盯着他,这景象竟是和张斜阳穿越前的最后场景那么重合。
张斜阳一边在心里吐槽这老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的和蔼面具此刻碎了个干净,一边脑洞大开地想这情景和他穿越前太相似了,挨完打该不会就穿回去了吧。这样的念头一动,他的理智就很难阻止自己作死了:
只见斜阳姑娘脸上是十二万分的倔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拨开散了一脸的长发,一口唾沫吐到柳妈妈裙摆上:“今天我就是要离开你这淫窟,我看谁拦我?!”
柳妈妈一张紧绷的脸这才有了点变化,又是惊讶又是嘲讽:“看来过去我是小瞧了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希望你有骨气到底!给我捆起来!”
三个大汉上来就将他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张斜阳急得不行,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王八蛋!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打不死我迟早会跑掉!”
四周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柳妈妈反倒是气笑了,抬起他的下巴道:“打你?当然不,打你可便宜你了。你入楼两年,还弄不清我翠香阁的规矩?当初你爹重病缠身时磕头求我收下你,我看你救父心切,破例收了你的卖身契,还提前支你银钱让你救你的父亲。进楼时跟你可是一条一条讲过规矩的,如今倒是过河拆桥,想逃?那可别怪柳妈妈不留情面!”
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一甩扇子,扭头对众人说道:“我翠香阁楼规大家也是知道的,举报姑娘私逃奖励五十两银子,姑娘给你多少好处,我翠香阁出三倍!斜阳姑娘拿两根金钗让王二柱助她逃跑,这两根金钗价值二百两银,那三倍加上五十两赏钱,一共是六百五十两银,王二柱,去账房领赏!”
没挨上打就被拖走了的张斜阳总算明白自己栽在了哪儿,暗骂着老巫婆真恶毒,想到那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老王就等着自己贿赂他好检举发财,这几天看自己上蹿下跳地讨好他,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心里又是一片冰凉。
几个大汉拖着他,把他关进了一座独栋的小楼后就走了。那栋小楼一层只有两间房,在后园的深处。推门进去,摆设不过一张形状奇怪的躺椅,一张桌子,和一扇将房间一隔为二的屏风。
陈嬷嬷站那屏风前,回头客气地说:“姑娘请坐吧。”
张斜阳依知道这老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被几个婢女推搡着坐在躺椅上。
像是指令似的,婢女们上来直接动手扒他的衣服,三两下把他剥了个干干净净一片布料不剩,又将他推倒在那躺椅上,咔哒两声,把他的手扣在扶手旁的机关里。
张斜阳这才发现这椅子不同寻常。
“你们干嘛啊?绑架?钱我一分没有,不信你搜……”
那老嬷嬷从屏风后搬来一个小箱子,听他喊叫
,不慌不忙地说:“听闻姑娘被迫委身世子后性情大变,听老婆子一句劝,既然已经进了这翠香阁,哪还有全身而退的,倒不如看开些,反倒好受。”
她一边像个慈祥的长辈在教小辈过来人的经验,一边手里不停。张斜阳一身赤裸仰躺在椅子上,腿还被掰开捆在两旁,腰下是个凸起的弧度,将他的屁股垫得高高的,私密之处一览无余。而其他人都衣着整齐,围在他周围看着他,耻辱和愤怒瞬间涨得他的脸通红。
“你们是变态吗?放开我!”
嬷嬷像是在洗什么东西,几声水声过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触上了张斜阳的下身,激得他一缩屁股,抬起脖子朝身下看: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捏着一根圆润的柱状玉石正打着圈在他逼口涂抹什么膏状物。胸口两点随即也被人抹上那药膏,嫩红的奶头和乳晕被那暗绿色的药膏糊得严严实实。
张斜阳开始使劲挣扎,晃得那躺椅都快翻了过去,一边挣扎一边骂:“滚啊老变态!别碰老子!操!”
那嬷嬷放下手中玉柱,擦了擦手上的水:“姑娘能落我陈老婆子手里,难道不是姑娘自找的吗?楼里每个姑娘接客之前都经由我陈婆子调教过,除了被梁世子直接点名的斜阳姑娘你,原本姑娘是不用遭这些罪的,可姑娘没抱紧梁世子这条大腿,还妄图逃跑得罪了柳妈妈。你说,这是不是姑娘自找的?”
那厢张斜阳还在老变态老东西地骂,陈嬷嬷终于黑了脸:“斜阳姑娘金贵,既然不想让我这老东西碰那我陈婆子也就随姑娘意愿了。青禾,你来。”
说罢,陈嬷嬷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婢女,转身出门,房门被“碰”地一声摔上了。
张斜阳一口气还没喘匀,“啪”的一声,细长的羊皮鞭沾着水,抽在了他的小腹上,当下显出一条红痕。
甩鞭子的少女生的一张大众脸,爱好却一点也不大众,喜欢抽人鞭子,尤其是抽美人鞭子:“老实点!既然你不愿嬷嬷给你开身,落我手里,哼,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
那鞭子尖又细又硬,沾着水,挥鞭的女人使了巧劲,一鞭鞭抽在小腹和大腿内侧,刀割过一般,钻心蚀骨地疼,几鞭子下去抽得张斜阳再不敢乱喊乱动,白嫩紧致的小腹和大腿内侧鞭痕交加,看着十分可怖。
青禾还不过瘾似的又甩了几鞭子,这回抽在了张斜阳鼓起的阴户上方,当即疼得他一阵哆嗦,眼泪滚落,却死活也不求饶,咬着下嘴唇不吭声。
等他疼过了,青禾才收起皮鞭,也不亲自动手,只抄着手站在一旁指挥其他婢女。那圆柱白玉又被人拾起,继续在张斜阳的小穴上下揉按。张斜阳修长白皙的双腿大张着,扯开两瓣肉嘟嘟的阴唇,娇嫩的皮肉渐渐将那玉柱捂得温热。被那软膏涂抹按揉过的地方逐渐开始发烫,不一会儿竟升起了似火烧一般灼热感,而在这滚烫的触觉中,张斜阳又被人掰开逼口,一根尺寸不大的玉势被湿滑的药液裹着,挤开紧致的谷道一入到底。
酥麻蚀骨的痒意从那药液接触到的地方蔓延开来,张斜阳咬着下唇对抗这股痒意,喉间渐渐溢出轻哼。那本就娇嫩的谷道被药液浸过更是敏感,清晰地包裹描绘着玉势的形状,甚至连呼吸间的轻微起伏都使他的穴里更痒更热。灼烧和绵痒交替折磨着张斜阳的神经,但他被捆得结结实实,只能盯着房梁任人宰割,像是实验台上的一只翻着肚皮的青蛙。
足足一个时辰后,那玉势才取出,张斜阳已经瘫软成了一摊泥,满眼痛苦的春意,穴口湿软,屁股下的春水汇集了一片。
两根带着茧的手指拂过那大张着的湿黏的穴口,拉出银丝,倏然插进穴里搅动,指尖探过软嫩的内壁,像是验收什么成果一般。
就这毫无技巧的一下,抠得躺椅上张着双腿饥渴难耐的张斜阳达到了高潮,充血涨大的阴唇和穴肉撑得小穴圆润饱满,透明的汁水泉涌一般喷出,他如同干涸濒死的鱼,翻着白眼抽搐痉挛,丑态毕现。
青禾捻着涌进手里的淫液,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明天和后天各用一次药就好了,姑娘这口上品的宝穴,啧,用不着咱们费事。”
她看着躺椅上的小美人,心念一动,阻止了正要给张斜阳清理擦身的婢女,一伸手将那玉势又插回穴里。捞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无视旁边正在收拾工具的婢女的欲言又止,带着婢女们离开了房间。
门口传来落锁的声音。
张斜阳身体里含着那药玉,不一会儿就难受得哼叫,蚀骨的痒意一阵强过一阵,折磨得他叫苦不迭。整整一天一夜,张斜阳被捆着的四肢血液循环不畅,麻木冰凉到失去知觉,胸口两点像被千百只蚂蚁叮咬,又痒又疼,肿胀热辣,下面张开的肉花却一直在汩汩溢出淫水,酥痒的空虚啃噬着他的神经,他甚至开始想念梁衍文,希望下一秒那讨人厌的世子就能推开房门进来操进他的身体深处。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张斜阳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吵闹,手脚的束缚被解开来,几双手揉按着他那失去知觉的四肢,半晌才有了针扎一样的痛感,下身更是火辣辣地疼,整个人脱水一样虚弱。
“我叫你给她点教训不是让你把她往死里整!”
“是我鲁莽了陈姨,我以为那药含得越久效果越好——”
“你以为你就自己去试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自己长的丑见不得人家光鲜!”
听见青禾挨骂,张斜阳却提不起一点劲去幸灾乐祸,他又渴又饿,有心要讨杯水喝,嘴巴却重得张不开,浑身火烧一般滚烫,没听清几句,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他躺在自己的房间,依旧虚弱不堪,但已经退了烧了。桌上放着一个食盒,饥肠辘辘的张斜阳撑着身子坐起来准备下床,就这点动静,他那含了一整晚烈性药玉的穴又是一阵空虚酥痒,伴着肿痛,差点叫他软了腿跪倒在地上。
原来那药是翠香阁研制的开身淫药,能让那销魂穴谷更加敏感紧致,恨不得时时含着根粗大物事。但它药性太强,一般不能用超过一个时辰,而张斜阳,含了那根药玉一整天……
张斜阳忍着汩汩春意,吃完了桌上的粥。起身去推了推房门,发现门被上了锁,他被囚禁了。
没有手机平板电脑,也没人理他的捶门呐喊,只定时送来一日三餐,张斜阳吃了睡睡了吃,坐牢关禁闭一般度秒如年。在这绝对孤独之中,他无比想念他在这个时代唯一“深入交流”的“熟人”梁世子,张斜阳想,如果梁衍文来救他,他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尽量接受眼下这种关系吧,至于其他刚刚冒头的念头,暂时可以压下不谈。
但他熬了三天,梁世子依旧没有出现,打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身材肥硕,衣着华丽,一脸淫笑地关门向他走来。
张斜阳警惕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你谁啊,出去!”
那人刷地扇开扇子摇了摇:“出去?爷花了银子,姑娘给爷伺候满意了爷自然就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美人像是刚睡醒,只穿着亵衣,散着长发,白色的亵衣显出起伏有致线条,凌厉的眼神配上娇弱柔软的身子,看得来人眼睛都红了。
李德志是翠香阁的常客,早听说过斜阳姑娘初夜狂放淫荡的传闻,与她清纯的外形两厢一对比,更是勾得他心痒痒。无奈梁世子护食,不准别人染指他的人。
幸而前些日子听说斜阳姑娘被梁世子厌弃了。
李德志急色地两下脱了衣裳向张斜阳扑过去,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什么哥哥一定让你欲仙欲死,一边凑上去要亲张斜阳的嘴。
张斜阳躲闪推拒,奈何这具身体实在没什么力气,挣扎间被人脱了衣裳,一对雪兔似的乳球跃然而出,近些日子他门都不能出,为了舒服只穿一层亵衣,什么肚兜裹胸,一概不穿,此时却是方便了李德志。李德志见状,更是兴奋难当,低头要去含那诱人的奶头,啪的一巴掌劈脸扇过来,将他打了个懵圈,还没反应过来,接连几个巴掌跟了来,扇得他当即脸颊上浮出几道指印。
“臭婊子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李德志黑了脸,也不再想做前戏温存,掰开张斜阳的腿,掏出东西撸了几下就想硬上,可他那东西又短又软,张斜阳又挣扎得厉害,好半天没插进去。喘着粗气的李德志一分神,被张斜阳一脚蹬在了命根子上,顿时痛得弯下了腰。
张斜阳一跟头爬起来,抓过桌子上的食盒狠狠砸在正捂着命根子呻吟的人的头上,一下不解气又再来了几下,眼见着那脑袋开了瓢见了血,咬着牙平息怒火。倒在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声音,张斜阳却还是不解气,反手又扬起食盒,眼神狠戾,高高扬起的食盒角度刁钻,棱角端端砸在那根疲软的东西上,砸得那玩意儿当即充血青肿,不忍直视。他这才扔下食盒,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裳,去门口叫人。
李德志被人抬去了医馆,张斜阳又过了两天坐牢一样的日子,这回再没人往他房间里凑了。两天后来了两名差役,把他抓去了衙门。张斜阳这才知道李德志被他砸成了个傻子,命根子也断了个彻底。这回是真的要坐牢了。
牢里四面漏风,破烂肮脏,每天只有一碗清水和一碗馊饭,张斜阳曾经再穷再苦也没让自己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一连两天粒米未进,只喝了两口水,闻见水里也是一股子馊味,便也放下了碗。此时他又怀念起在翠香阁关禁闭的生活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连着见识了这时代的恶意和人心险恶,一路带衰,终于不再相信自己是穿越文男主角了,可能自己只是个倒霉炮灰,还是活不过一集的那种。他也不再期待梁衍文来救他了,仔细想想他们俩除了嫖客与被嫖的关系,还剩什么呢,人家有什么义务来救他呢。他想着梁衍文垂着头看着他笑的样子,一面理智地为梁衍文开脱,一面却控制不住的失落和难过。张斜阳嫌弃自己产生了这样娘们唧唧的情绪,觉得八成是因为雌性激素在干扰他的神经。
狱卒点头哈腰地领着梁衍文左拐右拐,大牢里阴暗潮湿,充斥着各种臭味,里面的人或神色麻木,或疯疯癫癫,而正常人在这里是无法长久生存的。张斜阳被关在很里面的位置,绕了两个弯梁衍文才看到他。
“她”靠坐在墙角,瘦了一大圈,人却是
淡定自若,低着头正在用那些拿来当床铺的稻草编着什么,隐在阴影里的身影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世外,使他产生了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斜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