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呢,”奚豹忍不住笑出声,一捏虞牙下巴,擒住他的嘴便亲。
虞牙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偏着头任他亲吮,几乎弹指间,虞牙就感到有个大东西戳着他的后腰。
虞牙如一条活鱼,在奚豹怀里拼命挣扎,昨晚上已经在床上让他玩的半死不活,今日绝不能依他,不然得手太多,他新鲜劲儿就过去了。
一锅热水被虞牙搅的天翻地覆,呛的奚豹松了口,虞牙趁机在他肋下掐了一把,挣脱怀抱,逃出铁锅。
“他娘的……给老子亲几口能少块肉!?”奚豹抹一把脸。
“你不亲我能少块肉!?”虞牙也不穿亵衣,胡乱裹上自己的衣裳,头发还是湿湿的黏在颈边。
奚豹靠在锅沿上,瞧着他穿衣。虞牙的腿又直又长,腰背如箭,手上也没茧子,想必在霜勒也是过着贵族生活,这样一个娇少爷却被霜勒人驱赶,一路定是吃了不少苦,这样艰难困苦就是为了和他阿帕见一面,结果半路被自己截获,想他初夜被自己占了后,哭的梨花带雨还生了场大病,奚豹就摇头晃脑的得意。
虞牙穿戴好,将湿发挽到一边,雪白的颈子上还有昨夜留下的红痕,刚哭的眼睛鼻子也红红的,眉间的朱砂痔滴血一般,甚是娇艳,迷的奚豹眼也不眨,只哧哧地笑。
奚豹虽出身名将之家,可奚大将军怕孩子沾染纨绔习气,从小便把这两个儿子扔在营帐中,导致二人自小练就一身好武艺,其他的一概没见过,小时候还好,长到弱冠之年,双双沉迷美色不能自拔。
虞牙瞧他看自己,便转过身背冲他,自顾自的梳头。
“怎么,你笑话我是庶出,我还没跟你生气,你气什么!”奚豹从水中起身,迈出来。
“我想见我阿帕……”虞牙低声道。
“啧,说点别的!”奚豹凶道。
“那……把我阿帕接过来……”
“他是阵国客卿!哪那么容易出来,他又不是你这一个儿子,过一阵就把你忘了,你老实呆着吧!”
“唔……”虞牙听着又要哭,忍了忍;“你……你答应你阿吾的意见吧,统一荔国!”
奚豹凝眉想了想,阿吾大概就是哥哥的意思;“啧,说了别说鬼话,怎么还说!我为什么要统一荔国?现在郢国上下都在忙过冬的事情,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的?”
“郢国不好过冬是因为土地好,种子下去全死了,可是荔国的土地好,还有港口,还有屈没蓝矿,要是打下来哪怕一半,郢国的冬天就好过了,而且郢国与阵国就隔着一个荔国,没了荔国,我阿帕也许就能来看我!”
奚豹想了想虞牙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荔国别看幅员不大,却盛产奇珍异宝,港口众多,十足的宝地,与他相临的郢国连年遭受沙土的侵害,他哥哥奚昌早就有意倾举国之力进犯荔国,却一再被父亲奚才拒绝,只因郢伯忌惮荔国与犀天子同宗,不敢贸然进犯。
“虞牙……这可不是说笑的,”奚豹略有心动,盘算着若是自己与奚昌一同给奚才进言,是不是这事儿就能定下来……
“我说笑什么……荔国兵力有限,无非是港口有些财力,现下正值秋天,他们能耕能牧的土地也小,自然需要大量购入粮食,钱财就那么多,要么买粮,要么买兵,待到订单下去,定金付了,他们可还有钱买兵?你们不趁现在吞并,难道要等初夏他们兵强马壮了不成?”虞牙赌气一般转过头看向奚豹;“这等道理我都懂,也不知你看了那么多兵法的书,都学了什么。”
“啧……”奚豹被他说的面上挂不住;“这事非同小可……”
“你就知道说非同小可,我还不知道非同小可?怪不得你连个卫将军也当不了……做事束手束脚,一点将门之后的风范也无!”虞牙故意提及奚豹的忌讳。
果然,奚豹一脚踢翻铸铁大锅,满锅热水撒了满地,吓了虞牙一跳。奚豹转身抓住虞牙喉咙,咬牙切齿;“那你去跟我哥哥啊!我他娘的就是个姨娘下的,没别的本事!他是车骑将军,白天骑马,晚上骑你!你跟着他威风去!在这跟我放什么屁!!”
虞牙被他钉在墙上,掐的面色涨红,片刻后,奚豹看他喘不过气了,才猛的松了手。
虞牙弱不禁风,一下扑倒在他怀里,吭吭咳嗽。
奚
豹搂着他,心里还是不痛快,不过虞牙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
也许他说的对,自己瞻前顾后的确不如大哥奚昌果决干脆,那荔国如一块关在笼子里的肥肉,总馋的郢人口水津津,却又吃不到口,而且冬天真的难捱啊……
“你说……你阿帕是阵国客卿?”奚豹迟疑着。
虞牙在他怀中点点头;“若是怕没有胜算……可让我阿帕去跟阵候提议,两国联手吞并荔国,这样……”
“不行……荔国本就不大!”奚豹摇头,要吞就整个的来,怎能吃一半吐一半。
“国力强盛与否,不只看大小,若是此次不出手,那就又要等一年,明年初春若是雨水来得晚,那还要再等,你等得起……郢国百姓能等吗?”虞牙说罢,转了个方向;“我让我阿帕跟阵候上书,让他主动来跟郢国讲条件,这种事……谁先坐不住谁吃亏,到时候郢伯在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怕他阵候不退步,到时候两国东西夹击荔国,若是速度快点,郢人今冬就能过个好年……”
奚豹垂下眼皮,他被说动了,奚昌是个半白的武将,说出的话没有水平,若是把虞牙的话原样照搬过去,在奚才面前可是能压他一头,而且细想之下,奚豹简直找不出不吞并荔国的理由。
只是他跟犀天子同宗这件事……
“虽说现在犀天子形同虚设,但是屠戮他同宗,说出去也不大光彩,”奚豹道。
“说你优柔寡断真是没错……”虞牙挣脱开他的怀抱,独自往外走,奚豹见状赶紧跟上,扯他的衣袖,不知不觉间被他牵着走了。
“哎呀!你穿上衣裳!不知羞!”虞牙瞧他光着屁股,赶忙关上大门,奚豹如愿见他面红耳赤,又开始傻笑。
“若是觉得犯上这个词难听,就与阵国商讨,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措施良机,”接着,虞牙又攥着他的短处说了一句;“事事都让奚昌拔得头筹,如何叫大将军对你另眼相看……”
“啧,”奚豹穿着裤子抬眼看他;“这种事有悖人伦纲常,藐视礼制,在你说来倒成了小事!?霜勒人果真野蛮,以后绝不能让你回去!”
虞牙听罢偏过头,给了他一个泫然欲泣的侧脸,心里却是大大的松口气。
既然奚豹劝下来了,兄弟二人一起游说,奚才心动是迟早的事,他奚才身为郢国第一名将,在郢伯面前自有一番威风,等他煽动完,阵候那边的使者一出,双管齐下,荔国便是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