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寒意越发浓重,苏太医从君后的宫殿出来,一阵刺骨的冷风扑面,让人忍不住瑟缩。
傍晚天色已经黑沉沉一片,到了掌灯时分,他又背着药箱匆匆走进宣政殿,一呆就是大半天。
初进殿内,皇帝正躺在榻上闭眼隐忍,双唇紧咬,已是面色煞白冷汗如水,残肢抽搐,腰身发颤,圆挺的腹部也阵阵紧硬。
苏太医连忙取药给他服下,然后为他脱衣扎针,一刻也不得放松的屏息忙碌着。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凌曜寒才逐渐缓和过来,无力的侧靠着厚厚的软垫倚在长塌上,汗湿的青丝蜿蜒的铺开,面容苍白如雪,双目微闭,满是疲惫倦容。
一番折腾下来,身上衣裳已经有些凌乱,敞开的衣襟露出的脖颈纤细精致,白皙的肌肤覆盖细细薄汗,苏太医在榻边跪着半跪着,不敢直视,垂眸看着他身前的高隆。
有力的双手,柔和的为其推揉那高耸的腹部,片刻,硬着的肚子渐渐软下了。
“陛下现在还觉得腹痛么?”
凌曜寒微微阖着双眼,浓密的眼睫也沾染了一层汗珠。他近来腹底总是撑紧坠涨的,那股坠疼的紧缩感却淡了不少,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来,他松开手里紧紧揪着的衣服,一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启,沙哑沉缓的喘息道,“用药之后,好了许多。”
苏太医另一只手拂上他腰间的几个大穴,为他缓解肚腹压迫到腰背的痛楚。一边观察着他近日苍白得骇人的脸色,嘴唇都失了血色,心中不禁忧虑不已。
掌下的腰身已经有些瘦得咯手,皇帝孕期已经八个月了,这些日子肚腹越发沉重高挺,身子却越发清减。
白天每天要早起上朝,处理政务,前些日子君后病倒,夜里又一直守着。
他近日几乎每日都会前来,替皇帝诊疗按摩,揉捏残肢腰背,稳固胎儿。
只是他内里虚乏,孕体不支,残肢的隐痛加上从前的旧伤也发作起来,腹中间歇性的疼痛时而袭来,已经显出种种早产的征兆。
苏太医替他诊了脉,又道,“自从有孕,陛下您太过劳累,胎儿有早产之象,还需好好调养休息才是。”
凌曜寒缓了一阵,面色清冷无波,沉默不语,长睫之下泛着疲惫的青色,只是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勉强支起精神。
这话他已经不知听过多少次,何尝不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安胎,但话虽容易,如今朝中纷乱,他又如何能够休息得了。
他眉目低垂思考片刻,愈发觉得头昏,腰腹间也阵阵酸痛袭来,透白的手慢慢在腰上揉着,又问道,“安胎的药,可有药效强些的?”
苏太医替他推拿几下腰身,缓了缓他腰间沉隆僵硬的酸痛,答道,“臣再给您开几味补身安胎的药,让您少难受一些,只不过这些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现在镇住临产之兆已是极为勉强。
“朕知道了。”凌曜寒眉头轻蹙,眼眸低垂,安静的沉吟了一会儿,又转而问道,“君后近来身子如何?”
有皇帝的嘱咐,苏太医每日也会去君后宫中问诊。君后也会常常询问皇帝的情况,只是有皇帝吩咐,他无法如实禀告。
苏太医帮他揉捏腰背,往下沿着残肢按揉,回道,“君后的身体已经无碍。”
凌曜寒微微颔首,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高耸的腹部。
肚腹忽然一阵颤动,他又喘息一声,伸手摩挲着浑圆的肚腹,圆挺沉重的腹内,胎儿轻轻在里面作动着,贴合的顶在他往腹部打着圈的掌心。
“只不过……”说着,苏太医顿了一顿,有些踌躇道,“君后最近忧愁过重,您去看看便知……”
华灯初上,冷月如钩。
大殿之内亮只亮起一盏宫灯,一地银霜色洒落,斐卿玉坐在桌边,手执起白玉的酒壶,轻轻倒入杯中。
清澈的水波照映着他模糊的身影,映衬得有些寂寥。
窗户大开,夜风沉寂。他凝望满地如霜似雪的月光,一如那人般清冷如冰,唇边荡起苦涩的微笑,仰头将酒饮下。
半壶清酒下肚,柔美的双眼已是泛着浓浓薄雾,眼尾也盛着碎玉般的泪珠,将落未落。
“怎么喝了这么多?”身后忽然一声低语轻轻响起。
凌曜寒披着一件厚重的玄色狐裘大衣,掩住了身前的高隆,有些吃力的缓缓推动着轮椅。
推着轮椅走近了,他才发觉斐卿玉喝得醉得厉害,脸颊上布满红晕。
斐卿玉恍惚的望着他,朝他嫣然一笑,“陛下,您终于来了。”
凌曜寒看着他十足的醉态,他只知他从前向来滴酒不沾的,托着孕腹,微微蹙了蹙眉,“你醉了。”
斐卿玉笑着站起身,有些摇晃的走过来,眼眸中水波盈动,“是的,陛下,臣醉了。”
他想,醉了才好,才能梦到陛下肯前来哄他。
窗外淡淡的月华洒进来,朦胧地晕染了凌曜寒一身。
乌黑的发丝
映衬着苍白的肌体,有股令人看不真切的迷离和诱惑。好像天地间除了这一人,所有事物都悄然隐去。
他停在他的轮椅面前,痴痴的凝望着凌曜寒的脸,目光中有一种迷蒙的温柔,袖袍滑落,轻轻伸出纤长的手,撩起他耳侧垂下的几缕散发,“陛下,您真好看。”
带着浓浓酒气迎来,斐卿玉的手掌很温暖,一阵温热抚上微凉的面颊,凌曜寒没有动,任他轻抚着自己的脸。
如重帘般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他微蹙着眉,道,“喝得太多,对你的身子不好。”
肚腹又有几分坠涨,大氅之下,修长的手覆在高挺的圆腹,不动声色的轻轻揉着。
“陛下说得是。”
斐卿玉柔声说着,又笑了笑,精致秀美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涩,“可是不喝,这漫漫长夜,臣一人如何度过?”
凌曜寒眼中一闪,微微叹息,伸手盖在他的手上,“卿玉。”磁性的声音,有几分难辨的疼惜。
“臣除了您,谁也没有了,陛下……”
斐卿玉喉头哽咽,抱住他已经十分粗圆的腰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陛下,求您,不要抛下臣……”低哑呜咽的声音之中,满含压抑的恐惧。
浑圆的肚子抵在他的胸前,斐卿玉跪在地上,埋进他的肩膀,温热的泪渗透了他身上的衣料。
斐卿玉哭得悲切,凌曜寒见他能够哭出来,反倒松了一口气,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朕答应你。”忍着肚腹被压迫的不适,轻轻用手抚着他的发。
被禁锢在轮椅之中的身体,半点也无法挪动腰身,一阵不紧不慢的闷涨隐痛从腹底弥漫到腰椎,让他不由僵了僵。
斐卿玉毫无察觉,在他怀中哭了一会儿,感受着发间的揉抚,渐渐止住了泪。凌曜寒的指尖是凝着冷的,孕腹却十分的高热,隔着两人的衣袍,传来暖和的温度。
柔韧的身体触感美妙,带着淡淡的发香,让他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陛下,臣已经许久未为您侍寝了。”他用脸蹭了蹭他的大腹,双手抚弄着腹侧,隔着衣袍,轻轻一吻。感觉那滚圆的孕肚比先前似乎又饱满了许多。
凌曜寒被肚子扯得酸沉的腰身,让他蹭得发软,不由低低地哼了一声。
斐卿玉醉意沉沉,见他并未回应,不觉露出痴缠的撒娇委屈之态,“陛下是不是去了别人那里,已经忘了臣?”
他趴在他圆球的腹上,秀丽的脸上还带着阵阵湿意,双目含泪,哭得分外惹人怜惜,终究是让他不忍拒绝。
凌曜寒微微呼出一口气,有些紧坠的肚子放松下来,伸手将他的脸抬起来。
“陛下……”
斐卿玉有些恍惚的望着那张脸,凌曜寒有些吃力的微微俯身,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尝到一点未散的清冽酒香。
斐卿玉本就是对他欲火难耐,喝了酒,更是克制不住,连舌尖都飘飘然如坠云絮之中,贪婪地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啃咬吮吸着。
一手环住他的后颈,深入唇中,极具侵略性地四处夺取扫荡,下腹开始火烧火燎的硬起来。
“唔、嗯……”
凌曜寒被他的动作侵袭得只能微微后仰,斐卿玉又搂住他敏感的后腰,整个肚子沉沉地压着他残疾的双腿,面红耳热却动弹不得。
斐卿玉吻得越来越深,肚子被紧紧抵在他的小腹,凌曜寒有些受不住,却又躲不开,不由浑身发软,只能张着唇承受猛烈的深吻。
斐卿玉察觉到他腹底也竖起同样的反应,情欲炽烈,顿时起身将他抱起,放到床榻上。
烛影轻摇,黄帐幔垂。
腰下被塞入好几个软垫,凌曜寒在玉枕上微微侧过头,玉冠被人取下,黑发披散而落,如丝缎般顺着长榻铺开。
斐卿玉强忍着下身火热地胀痛,将他压在身下,缓缓解开他的衣带。
宽大的衣襟滑落下来,露出光洁紧致的肩头,细腻得如同雪缎一般,肌肤都泛着浅粉的薄红,腹部饱满而紧致的高耸着,在瘦韧的身体上勾勒出脆弱的弧度。
斐卿玉望着他,在他半露的肩头深深一吻,看着那冷淡的双眼染上迷离的欲色,美得令他血脉贲张,心动不止。
他只觉全身都被点起了火一般,燥热难耐,却又舍不得匆匆进入。
双手轻柔地在他的肚子上揉抚着,俯下身,细密而温柔地吻雨点般落在他的颈项、胸前,直到那一点玫红被滚烫的唇一口含住。
“嗯……”凌曜寒轻颤着挺起涨痛的胸,额上的点点汗意,急促的呼吸,修长的十指轻轻插入乌发中难耐地揉搓。
圆润的腹部摩擦着他硬涨的阴茎,斐卿玉又咬又舔,然后忍不住用力地吮吸,凌曜寒浑身战栗之中,甚至尝到了一丝淡淡的奶香。
灼热的气息在柔软的肌肤上发痒,斐卿玉用舌头在那殷红的乳尖上打转,双手托着饱胀的肌肤揉弄,细细的乳滴从里面慢慢溢出,“陛下,您有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