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陆曜已经明白她的意图，但点了头，“算。”

“那好，四哥可以开始了。”从身后拿出那把手枪，还是面前男人随行携带的那把，“帮我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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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曜接过枪，眼神复杂的凝视着眼前这个没有丝毫愤怒的女人，知道她现在极度的痛苦压抑。

因为以这个女人的性格，正是特别愤怒，才会用这种平静的方式惩罚他。

陆曜转身朝衣柜走去。

温言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不敢开枪，但瞧见他竟将行李箱从柜子里拿出来，弯身从夹层里找到备用的子弹。

“没有子弹，开了枪也杀不死他。”陆曜喃喃自语着，将子弹放进了弹壳里，起身绕过大床重新来到她面前，扳机扣好，抵到她手边，“你来，我教你开枪。”

他面容始终平静如水，拉起她的手，将枪塞到她手里，握住她的手抬高直接将枪口摁在脑门的位置：“要想让一个人死，记住，要冲这里开枪，心脏的位置有时候会容易打偏，直接爆头，才能一枪致命。”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温言直视着他，眸底尽是不屑，“杀你，我嫌脏了自己的手。”

陆曜笑了，笑这个女人变化真快。

下午还在他胯下承欢，娇声不断的说着爱他，知道了真相后就开始嫌弃……

“当初把你骗到手是对的，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我陆曜可能连跟你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你这女人就是没心，嘴上说着爱我，却处处防备着我，以为每个月打避孕针我是真不知道吗？”捏起她的下巴，舌尖舔过后槽牙，陆曜释然的注视着她：“你一开始就怀疑过我，对吗？”

她沉默，等于默认。

“从问我有没有去过纽约，问我肩膀上的咬痕是怎么来的，又让辛冉黑进军方档案库查我的资料，你要查的不是我的资料，而是想知道我之前都接过哪种任务，在哪里做过卧底，对吗？”

她没反驳，说明他的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想知道真相，肯定不会等一年这么久，因为你爱上了我，才会宁愿不想知道真相。”

但这次她摇了头，“我不爱你，从没有爱过你，我若是爱你，就不会处处防备你，陆曜，你高估了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针，狠狠刺中他的心脏。

“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你根本就没看懂自己的心？”陆曜轻笑着松开她的手，“既然不爱，那就开枪吧，我数三二一，你如果不开枪，以后就别想再弄死我，杀我，你温言只有这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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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握紧了枪，对准了他的脑门，手指勾住扳机，知道一旦拉下，这个男人就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与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去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为她堆雪人，给她做饭，不让她受任何委屈，保护着她，宠着她，许诺会宠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四年前将她绑在身下，不顾她的求饶发泄着兽欲，一次次的贯穿她的身体，占有她，也毁了他。

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失去爱了整整七年的爱人？

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自杀？

两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好几次她都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所有的不幸，全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3……2……1……”1的数字落下，温言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她淡定如兰：“我不会杀你，杀了你我就是z国的罪人，会被唾弃一辈子。”

枪扔在地上，“你有你自己的职责，我有我的原则，陆曜，你就带着对我的这种亏欠活一辈子吧，因为这才是对你最重的惩罚；毕竟你都能为了对我负责，专门跑去温家接近我，真的让你费心了。”

“其实你不用对我负责，那晚你不强奸我，我也会被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轮奸，因为比起被轮奸，我更愿意被你强奸。”

陆曜控制住胸腔的那股闷火，“你觉得我是为了负责才费尽心机将你骗到手？”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假的，现在结束了。”

……

晚上八点，温言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间，遇到了刚出电梯的尚珺彦。

尚珺彦明显走路不太稳，脸色还很苍白，他捂着胸口的位置。

看到他脚下滴血，才发现他受伤了。

“陆曜呢？”流血过多，尚珺彦此刻很虚弱，强撑着一口气往前走。

温言将他扶到门口，陆曜刚好开门。

看到尚珺彦的模样，立刻将他接到住，“珺彦怎么了？”

“不知道，应该快死了吧。”

尚珺彦眉宇微拧，气息微弱还不忘反击：“你这女人嘴巴真毒，陆曜当初到底怎么看上你的？”

温言冷瞥了他眼，转身就朝电梯走去。

“不去追？”尚珺彦抬头看他，“我暂时还死不了，快去追你媳妇儿。”

“追不上了。”陆曜收回不舍的视线，将他扶进房间，“她刚才都以死威胁我，我还怎么追？”

刚才温言出去的时候威胁他，只要他出门半步，立刻就死在他面前，知道她不是说说而已，四年前她就曾自杀过两次。

所以陆曜才怕，怕逼她太紧，她真的会再伤害自己。

……

帮尚珺彦取出子弹，包扎伤口的时候，陆曜问他：“谁开的枪？”

“你觉得会是谁？”尚珺彦苍白的脸上全是嘲讽的笑：“才几年没见，她更美了，出手也狠了，刚才那一枪，我如果没躲，可能真的就命丧于此了。”

“得罪谁也别得罪她们女人，真的，翻脸比翻书还快，爽完就要杀了你，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