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开喉咙、饿鼠的晚餐
装进麻袋、快扔那条河里去
扔吧,扔吧,一切都被丢掉
……”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阳光早已消退,血红的暮色笼罩了天空,树林被涂成漆黑,乌鸦杂乱地吵闹。
“爸妈呢?”他问,声音陌生得好像不是他的。
莉娜忽闪忽闪着玻璃珠一眼的眼睛,歪着头说,“然后呢?”
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父母。
“爸妈呢?”他急切地问。
莉娜仍然歪着头看他,“然后呢,哥哥?”
不详的阴影从树林中弥漫,漆黑的天空上只有一抹残月。
“爸妈呢?!”
莉娜终于不在追问他,目光转向他旁边,“他们,不是在那里吗?”
浓烈的血腥味捂住了他口鼻,他呆滞着缓缓转过头,他的父母正躺在草坪上,眼睛从眼眶里脱落,面色青紫苍白。
“汪!”
莉娜怀里的小狗已经腐烂,蛆虫在骨架里爬来爬去,而她脖子上的围巾忽然散开,露出了深深的刀口,连骨头都已经断掉。
“只剩你了。”一双苍白干瘦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黑色兜帽下,那人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笑容,熟悉至极。
……
有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深入喉咙,干呕窒息的感觉着实令人不适。
切斯特尚闭着眼睛,右手已经拔了枕头下的枪。
“砰!”
特质圣水子弹射入墙体的声音,而压在切斯特身上的那沉重的硫磺与火焰的气息早就退到一旁。
“你就是这样对你主人的吗?”
来自深渊的低沉声音在切斯特脑海响起,切斯特从沙发上爬起,恶心地呸了口唾沫。
“我们只是合作,”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那混账家伙,冷哼了一声,我可没要过舌吻叫醒服务。”
“这是附赠的。”恶魔弗林露出尖锐的牙齿和一个笑容,蛇一样的金色瞳孔里留着对不领情的某个家伙的叹惋。
它看起来足有两米多高,从银发里伸出的漆黑羊角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顶到了天花板上的蛛网,火红的皮肤仿佛在燃烧,脖子上覆盖着一层黑色鳞片,裸露的上半身肌肉虬结,指甲尖锐如爪,有着倒三角末端的尾巴正悠闲地拍打着地板。
一位猎魔人家里,却待着个恶魔,这听起来像是个荒谬的玩笑。